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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视主义与科国主义:科学大跃进的的梦想,与知识阶层统一战线的现实 | 日后谈》
科国?远视?
在公众的普遍认知里,“科国主义”与“远视主义”似乎常被并置于某种“科学政治”标签下。但事实上,二者并没有什么亲缘关系,而是有着截然不同的历史起源与文化基因/根本上不同的诉求与路线。然而,二者在21-22世纪的历史上确实一度有着纠缠不清的联系。
大右转:不同的道路与共同的背景与
远视主义
众所周知,远视主义概念的起源,并非源于严谨的现实运动或系统构筑,而是最初出现在一些艺术作品中,结合了对苏联早期日丹诺夫主义政策及举国体制进行戏剧性改编与再创作,抽取了其中“国家主导、目标纯粹、怀旧科技美学、集体奉献于宏大叙事”的浪漫化意象,构建了一种充满力量感与宿命美的怀旧冷战科幻美学图景。
这也使得远视主义从基因里就携带了一种自上而下“顶层设计” 。由远见卓识的“科学统帅部”引领社会,为了诸如“跨越星辰”的终极目标,可以且应该动员一切国家力量,个体为之做出值得牺牲。线性发展“大跃进”辉煌纪元,服务于科学的集权式浪漫主义。目标纯粹、线性发展、黑暗的背景中的灯塔,逃离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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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国主义
与远视主义的“文化空想”起源不同,相比之下,科国主义诞生于欧美科学家与知识阶层直面政治的运动,其直接催化剂是“大右转”时期日益猖獗的“大是大非高于科学事实”民粹反智浪潮——这迫使原本习惯科学家们不得不离开中立,走上政治,为自己的专业领域辩护,动员理性力量来正面迎战反智主义、谎言和短视政策。
远视主义追求自下而上的理性捍卫与制度重建——无论是通过教育改革培养理性公民,还是通过制度设计确保专业意见在决策中的权重。核心驱动力来源于过程的正确性而非宏大的目标 ,基于证据的实用主义改良,大帐篷的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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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的背景
尽管路径迥异,但两种思潮能在21世纪10-20年代兴起的“趋同演化”,反映了21世纪前期核心危机:无论是远视主义追求集中技术主导的、更加有序未来。还是科国主义呼唤的公共理性的回归,背后都指向1世纪前期的传统西方政治与社会治理的全面失能。“科学”在这里,成为一种可以超越一切琐碎争吵、直达人类伟大性的崇高符号。
知识阶层与太空纪元:辉煌与蜜月期
走向现实的科国主义
虽然看上去科国主义靠谱很多,但可能也停留在某种转瞬即逝的边缘运动。而走向现实的是知识阶级的崛起。知识阶级的实质性壮大——庞大的工程师、技术专家和应用群体(即“工业党”)成为社会经济的中坚力量,加上新兴科技企业家及其高管。“他们不再仅仅是顾问或雇员,而是直接的生产力核心,其政治诉求变得无法被忽视”。金融和旧工业、政治利益派系相抗衡,与科学家一起形成了复杂的力量,知识阶级统一战线。
也正是科国灵活务实的“大帐篷”策略,将所有对科学理性治理抱有期望的力量——从基层的教育改革者到顶层的技术官僚,从寻求稳定政策的产业资本到渴望话语权的科研工作者——团结在“科学治国”这面旗帜下。这使得它从转变为一个拥有广泛社会基础和明确政治议程的现实力量。
(图片:但是也不能忽视科国主义领袖的作用)
辉煌与蜜月
而北极战争和第一次接触后,大右转逐渐退潮。随着而来的“大太空纪元”拉开序幕时,大国重视于科技与太空发展竞争,科教被至于有限地位。科学科国主义也迎来了它的黄金岁月。与此同时,远视主义也经历了奇妙的变化
各大国为在太空竞争中取胜,纷纷建立起高度集中的体制,推行“全国一盘棋”式的科技动员。这种倾举国之力投身于宏大目标的景象,与远视主义文艺作品中所描绘的图景产生不谋而合的共鸣。官方宣传机器需要一种能够激发全民热情的叙事。远视主义所提供的充满使命感的宏大叙事和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集体主义美学,恰好满足了这一需求。于是,远视主义的符号、语言和意象频繁出现在宣传影片、公共艺术和动员口号中,获得了前所未有的主流存在感。
正是在这个阶段,两种主义的界限在文化宣传与公众视野与中变得前所未有的模糊,甚至形成了一种共生关系。对于远视主义而言,科国主义在各国科技治理中取得的实际成效,为其天马行空的想象提供了坚实的“可行性证明”。而远视的激动人心的未来图景,为科国那些枯燥的议程提供了宝贵的民意基础和情感动力。
于是,一种奇妙的认知产生了:一些人开始真诚地宣称自己是“远视主义者”,仿佛它不再是一种带有艺术夸张的文化想象,而是一种正在被科国主义成功实践的、系统可行的政治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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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科国主义者并非没有提出过警告,“唯生产力和科技论” 的倾向可能忽视社会发展的复杂规律,导致新的异化——这正是科国主义一直反对的反智主义倾向。然而,这些声音被当时科技日新月异、太空殖民地不断拓展的“狂飙突进”(或者更熟悉的形容,跃进)式繁荣所淹没乐观主义。持续的成功似乎“证明”了宏大目标的正确性,暂时掩盖了其潜在的风险。
淀粉战争与陨石事件:分野
淀粉战争
公众视野中远视和科国的间隙始于“淀粉战争”:
当远视主义者主张将巨额资金投入某些尚在概念阶段、旨在“重塑人类命运”的激进技术(如无机合成生命系统)时,科国主义者则基于详尽的模型,坚持支持那些更能解决现实需求、技术路径更清晰的先进农业与生物合成技术。(链接:反美食潮流)
环月加速器事件
随后发生的极端远视主义者刺杀对环月加速器持否定意见的学者事件,彻底打碎了公众对远视主义的“伟光正滤镜”。
其曾经激动人心的宏大叙事,如今被视为催生不切实际的“唯生产力论” 与盲目乐观的温床。公众和媒体开始系统地挖掘其弊端,将那些耗资巨大却最终搁浅的“奇迹工程”与远视主义的宣传直接挂钩,甚至将其视为酿造太空泡沫灾难的思想“元凶”之一。
不可避免地波及了科国主义,事实上,许多科国主义元老很早就洞察到,那种指望通过一场跃进就能进入“完全科学时代”的想法,本身就是不科学的。尊重事实的复杂性与发展的渐进性,而非构建一个不容置疑的“科学神教”,才是科学精神的真正内核。强化了科国主义中务实、审慎的一派
(图片:真正的科学精神,不在于对某个终极目标的狂热信仰,而在于一种永不懈怠的批判性思考、一种基于证据的审慎行动、以及一种随时准备在事实面前修正错误的勇气。)
尾声:工会化与南方国家的声音
在23世纪的今天,远视主义作为一种社会思潮的能量已基本消散。其核心叙事回归其最初的土壤——一种超越现实、充满魅力的文艺幻想,并且依然为为科幻作品和亚文化提供着不竭的灵感与素材,而那些仍认真信奉其原教旨的团体,则和边缘思想被视为一种主张通过激进技术达成颠覆性变革的 “奇点类”思潮,被主流社会谨慎地保持距离。
尽管离开了时代主旋律的聚光灯,科国主义的根基并未动摇。知识阶层的客观存在及其在社会运行中的关键作用,决定了他们的利益必须有一个政治代表。同时,科国主义的许多原始目标,如提升科研投入、推进教育改革,已然实现,科国主义则以 “科国党国际” 及各国的相关政党为载体,完成了其 “工会化” 的终极转型。成为一种稳健、持久的体制内改良力量。稳固地扮演着知识阶层统一战线与利益诉求代表的角色,在各国议会、科技委员会和标准化组织中的温和而协同的游说力量。“科国党国际”更像一个高端的专业行会与智库网络,致力于确保科研预算、维护学术自主、推动教育革新。确保理性的声音不被淹没。 “科学治国”理念在现实中找到的、也许不那么崇高,但却现实的形态。
斯拉夫
一个尤为值得注意的现象是,在大太空纪元期间成熟起来的科国主义理念,在向后发二三线国家扩散的过程中,产生了一种独特的变异。这些国家为快速完成“追赶”,往往采取高度集中的体制,倾力发展科学与工业。在这一过程中,科国主义为他们提供了方法论与人才,但其“全国一盘棋”、为国家战略目标服务的模式,却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一丝真正的远视主义色彩。
于远视主义的争议从未停止:它究竟是警示后人的失败地上乌托邦,还是一个虽不成熟却曾点燃人类雄心的必要梦想?
与星火的合流
《通过高强度义务教育获得公民权,知识的斯巴达还是科国主义下的反乌托邦?学役制——“做题家的星船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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